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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曾戏言：如今的追星一族，也成了“高风险行业”。 你永远不知道，偶像在电视荧幕上表现出来的形象，到底是虚假的人设还是真实的他。 从曾经的“恋爱塌房”到如今直接“道德塌方”，接二连三的负面新闻总让人感慨： 要说追星，还是虚拟爱豆香啊。 纸片人也要当爱豆 如今的“纸片人”，或许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受欢迎。 坐拥百万粉丝，和钢琴家郎朗同台合作，各种代言应接不暇，甚至还登上春晚，在全国最受瞩目的舞台上一展歌喉...... 以上令人艳羡的“实绩”拥有者，是出道近十年的“纸片人爱豆”——洛天依。 ![]() 图源：cctv 早在上世纪90年代，虚拟偶像就已经在日本崭露头角。 但对当时的绝大多数人来说，面对“虚拟偶像”这么一个专业词汇，他们或许会不约而同地露出同一个表情：地铁老人看手机.jpg。 真正让虚拟偶像“破圈”，走进大众视野是2007年“初音未来”的横空出世。 修长纤细的漫画身材，标志性的葱绿色双马尾，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服装和饰品……这个有着独特嗓音和元气笑容的16岁少女，在全世界掀起了电子音乐创作的热潮，也让“电子歌姬”、“虚拟偶像”的概念逐步为人知晓。 就算你并非当年的“二次元一族”，也一定曾经听过旋律洗脑的 《甩葱歌》。 在十四年后的今天，初音未来仍然魅力不减，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人气，流量足以与当红明星匹敌。 植根于二次元文化的虚拟偶像，早期几乎都是以和初音如出一辙的动画人物形象出现。 但近年来，随着市场的开拓和受众群体的扩大，与真人相差无几的高仿真虚拟偶像应运而生。 和初代“虚拟偶像”相比，新一代虚拟偶像在CG建模技术的加持下，逐步舍去了夸张的“漫画感”，更加着重于拟真性和真实感的塑造。 而要想成功实现“以假乱真”的效果，细节的刻画和把握至关重要。 除了最基本的身体曲线和四肢比例，头发的光泽和质感、皮肤的纹理和颜色、面部表情的生动与否、肢体动作的协调度如何……都需要纳入考虑范围。 从抖音“虚拟网红”阿喜的评论区留言中，则可以进一步发现： 虚拟偶像的五官，是聚光灯下的焦点所在。 除了出场频率最高的“皮肤”，“鼻子”、“口红”、“单眼皮”也赫然在列，甚至连“毛孔”和“闭口”都榜上有名。 虚拟网红“阿喜”，有着和普通女孩一般健康红润的皮肤、利落的短发、生气时微皱的眉头//图源：抖音@阿喜Angie 这些严格的网友们，在拿着10倍放大镜对比每一处细节之余，也不吝于表达对阿喜的喜爱。 在所有评论中，诸如“真实”、“好像”、“好看”的夸赞，远远没过了“恐怖”、“不像”、“假人”的负面评价。 “阿喜你是单眼皮吗好好看”“看阿喜发量羡慕了”“阿喜照镜子和我一模一样”…… 在外形特点之外，虚拟偶像也需要一些外在条件的加持，来丰富个人形象、提升故事感。 通俗地说，就是打造自己的“人设”。 和每一个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一样，她们不仅拥有自己的国籍、职业、爱好以及过去的经历，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生活照、写写“小作文”。 所以，作为一名虚拟偶像的粉丝，你同样可以打卡爱豆同款、关心她的作息时间，甚至为她拿下了一个新代言而欢呼雀跃。 对粉丝来说，虚拟偶像的出现，无疑为她们“无处安放的喜爱”提供了一种全新的选择。 二次元动画形象的虚拟偶像，尚可勉强称为“小众群体的狂欢”，而越来越逼真的虚拟偶像，正在分食着各个圈层的流量。 美国虚拟网红Miquela，年仅19岁，就拥有堪称“逆天”的时尚资源。 ![]() 图源：Ins@limiquela Prada、Chanel、Burberry、Coach、Fendi、Calvin Klein……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时尚大牌，都曾与她有过合作。 但直到Miquela在ins上坐拥上百万粉丝，人们才从她的声明中得知她并非真实存在的人类。 而这似乎也意味着，虚拟偶像和现实偶像的界线，已经不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泾渭分明。 “搞钱”，他们是认真的 火是火了，可虚拟偶像真的挣钱吗？ 2021年的BML-VR演唱会，或许能够为这个问题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答案。 仅从票价的角度而言，以虚拟偶像为主角的全息演唱会，表现并不逊色于家喻户晓的华语乐坛大佬们，甚至隐隐还有赶超之势。 有人品着莫吉托，在演唱会的人群中尽情摇摆；也有人挥舞着手中的应援棒，为舞台上耀眼的那一束光疯狂打call。 一票难求的演唱会入场券，只是虚拟偶像“实红”证据的冰山一角。 和传统偶像行业一样，虚拟偶像的市场同样是粉丝们用钱“砸”出来的。 调查数据显示，近30%的粉丝每月为虚拟偶像花费500-1000元，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，这个数字与他们为现实偶像所花费的金额相比，只多不少。 粉丝们一掷千金的狂热，推动了虚拟偶像市场的快速繁荣。 2020年，虚拟偶像市场规模突破5亿大关，比6年前翻了10倍有余。更令人咋舌的是，这一势头目前还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。 虚拟偶像市场的起飞，同时也传递着一个残忍的事实：留给现实偶像的时间，似乎真的不多了。 因为真人爱豆能做的事情，虚拟偶像一点儿也不少：开演唱会、直播带货、粉丝互动、封面拍摄、主持节目、舞台表演...... 在过硬的业务能力和广泛的业务范围的加持下，虚拟偶像的“带货事业”同样可谓风生水起。 洛天依一场直播的坑位单价高达90万元，和头部电商主播不相上下。 乐华娱乐去年推出的虚拟女团A-SOUL成员“向晚大魔王”，在其生日直播中，营业2.8小时便获得了125万打赏。 折合成时薪，大约为43万元。也就是说，假如她对另一个次元的不动产感兴趣的话，只需要工作几天，就能成为北上广的“有房一族”。 这惊人吸金能力背后的造就者，是当得起一句“人间值得”的优质虚拟偶像，更是她们身后那群用爱发电的追随者们。 ![]() 生日直播中为粉丝表演舞蹈的虚拟偶像向晚 | 图源B站@向晚大魔王 在“万物皆可卷”的21世纪，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粉丝，并不是一件容易事。 毕竟饭圈女孩们，不是人均精通绘画剪辑写文案的“三栖大佬”，就是没有感情的“打钱机器”。 所以，在很大程度上，追星可以说是年轻人的专属爱好。 虚拟偶像的粉丝团体，也同样主要由95年到09年出生的“Z世代”构成。 不过，与三次元“万红丛中一点绿”的夸张性别比不同，虚拟偶像的“男粉”比例相当优秀，几乎能够和“迷妹”们旗鼓相当，各自为自家爱豆撑起半边天。 ![]() asoul的男粉应援 | 图源微博@A-SOUL_Official 细数这些粉丝身上的兴趣标签，不难发现，他们绝大多数都来自当下互联网最热门的几个小圈子： “二次元”、“游戏”、“追星”、“国风”、“直播”、“音乐”…… 不过，兴趣广泛，并不意味着照单全收。 “Z世代”们热衷于“剁手”，可前提是——只为喜欢的东西买单。 所以，曾经颇受追捧的“梦幻联动”，如今却可能成为踩中雷区的“反向安利”。而旁人眼中无法理解的存在，反而能够得到他们的认真对待。 无视一切外在的衡量标准，亲身践行“千金难买我喜欢”。 很显然，这一届年轻人，并不需要别人“教”他们怎么追星。当三次元的爱豆与二次元世界产生碰撞的时候，粉丝们很有可能不满和愤怒。 对圈外人来说，可能很难理解他们的狂热—— “一堆二进制组成的数据而已，至于吗？” 但在真情实感的粉丝眼中，他们所看见的，却远不止一个没有情感的、单薄的“纸片人”。 面对为自己的爱好和兴趣量身打造的虚拟偶像，这群爱玩敢花钱的年轻人，用真金白银和满腔爱意作为回馈。 虚拟偶像，永不塌房 故事的开端，往往都是那句“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”。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，为虚拟偶像和年轻人牵起“命运的红线”的，是他们借助算法精心打造和修饰后“只因天上有”的“神仙颜值”。 ![]() 仅凭一张公式照便斩获10万点赞和8万粉丝的虚拟数字人AYAYI | 图源小红书@AYAYI 如大师名家亲手雕刻出来的完美五官、能挂在上面荡秋千的睫毛、永远红润有光泽的嘴唇、严格遵循着黄金比例的身体曲线、填满了整个屏幕的大长腿…… 现实生活中“白璧微瑕”的缺憾，在虚拟偶像的世界里都不复存在。 粉丝们口中那些略显浮夸的“彩虹屁”，也一一化为名副其实的“大实话”。 “哥哥的腿不是腿，塞纳河畔的春水。”“姐姐的背不是背，保加利亚的玫瑰。” 颜粉们深恶痛绝的“发福”、“发腮”，都不再是值得烦恼的问题。作为人类，你或许会经历生老病死，但好在，你的纸片人老婆永远年轻。 所谓“颜狗天堂”，莫过于此。 撇开精细度不谈，虚拟偶像外形的塑造同样具有很高的灵活性。 形形色色的虚拟偶像可以精致完美如雕像，也可以就像寻常人一样，有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瑕疵。 如此广泛的形象选择，能够最大程度地覆盖潜在粉丝的审美范围。 因此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些精准命中年轻人红心的虚拟偶像，都是“为爱而生”。 ![]() 微博@绊爱KizunaAICN、@KDA工作室、@翎Ling 更重要的是，从“时间管理大师”到“被数十名女孩指控的男明星”，偶像塌房的新闻接二连三，说不准哪天“吃瓜”就吃到自家爱豆头上。 自带“永不塌房”光环的虚拟偶像，无疑有着极强的吸引力。 于粉丝而言，他们是值得被喜爱的“倾慕对象”，更是走下神坛、永不背叛的“亲密朋友”。 论业务能力、人设、精神世界，虚拟偶像或许才是真正的五边形战士。 直播互动中元气满满的笑容，光是看着就能汲取力量；舞台表演时亮眼的表现力，则将现场的氛围瞬间点燃，堪称“在线下蛊”。 他们甚至还会在社交媒体上进行观点输出，关注弱势群体，关心社会事件，并且以三观赢得粉丝们的称赞。 ![]() 虚拟网红Miquela，在其个人简介中放置了慈善捐款的网站链接 | 图源Ins@lilmiquela 一位粉丝曾将自己作为“打工人”的疲惫一天，写成小作文分享给虚拟偶像“嘉然”。 带着哭腔念完了整封信后，嘉然最终忍不住转过身，背对镜头抽噎哭泣。 “虽然相隔万里，甚至身处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，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，是一场浪漫的双向奔赴。” ![]() 一篇平平无奇的“打工人”流水账，却意外得到了来自偶像的鼓励 | 图源B站@嘉然今天吃什么 与由数据构成的虚拟人物进行情感沟通，甚至将他们视为关系亲密的友人、爱人、亲人……有人表示“无法理解”，但粉丝们却依然泰然自若、狂热不减。 一名粉丝曾在社交媒体上，对她心目中虚拟偶像的意义进行剖白： “重要的不是所谓虚拟或真实，而是被需要。” 偶像或许是虚拟的，但爱一定是真的。 无论能否被理解，和现实生活中的偶像一样，支撑起虚拟偶像的同样是他们身后千千万万的粉丝们。只要还有人愿意追随那一束光，那么它就仍然具有存在的必要。 更重要的是，你爱的哥哥也许会人设崩塌，纸片人却永远不会塌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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